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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出來,喵~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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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濕透的衣裳,還有手指上尚未除去的一節節木頭,方知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個小bug,下文要用到

☆、洹河災畫女入兗

她坐起身,把手舉到面前,將其中一截露出指尖的枯木用力一拔。

枯木離了她的指尖,因根已經紮在肉中,所以連帶著被扯起來的還有她的皮肉。

她目不斜視地繼續拔,拔起來的枯木就扔在一邊,待十根指頭的枯木都被拔起才垂下手,呆坐。

“轟隆隆。”又是一道響雷。

喻青若似受到了驚嚇,原本僵直的目光一轉,將腿屈起,雙手合並,捂住臉頰,又將手背頂在膝蓋上,雙肩不停地抖動,卻沒有聲響。

雨水打在土地上,那些枯木似尋到可以生存的環境,再次紮根覆活。

雨水打在喻青若手指的傷口上,那些鮮紅的血跡被沖刷得不見了蹤影,露出猙獰的白肉。

“哎,這位小娘子。”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喻青若放下手,見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了位穿了蓑衣的老婦,那位老婦還背著一簍東西,約莫是柴或者藥材。

那位老婦人見喻青若擡起頭來,又走近了兩步“娘子怎麽獨自來這山間,莫不是被水沖來的?哎呀,小娘子怎麽哭成這樣?”

喻青若點點頭,扯了扯嘴角“問過大娘。”

那位老婦人嘆了一聲“可憐見的,小娘子自哪兒來?”

“奴祖籍梁州。”

“這次洹水淹到梁州了?”沒等喻青若回答,老婦人又問“你家裏人呢?”

喻青若低下頭“奴,不知。”

“這會兒離洹水大發也有好幾天了,你先和我到莊上喝碗粥再做打算如何?我那主人心善,定會善待小娘子的。”

喻青若撐著發顫的腿,站了起來,朝那老婦人一拜“有勞大娘。”

兩人向山下行去,那老婦人雖上了年紀,走起路來卻一點不比年輕人慢,喻青若已經很多天沒吃過東西了,跟著她還有些吃力。

終於到了鎮上,老婦人將喻青若領到一座大宅的大廳中,不表。

喻青若低頭,斂著眉目,她不知道正主會不會出現,但她確實需要食物。

沒過多久,從裏面走來一位丫鬟,她手上端了一個餐盤,見一身狼狽的喻青若,規規矩矩地行禮,再與喻青若說她家主子讓她來服侍。

喻青若微微頷首,伸出手,正打算接過那丫頭手上的粥,那丫頭驚叫一聲,險些把粥給摔了。

喻青若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指尖,道了抱歉,依舊接過那碗粥,她望了望又有大量鮮血湧出的指尖,端粥的手盡量避過傷口,估摸著粥的溫度正好,索性也不取筷子,幾口將那碗粥喝完,道了聲謝。

那丫鬟的眼神微變,語氣也不覆剛才的溫和,道“與婢同來便是。”

兩人傳過幾條廊道,在一間屋子的房門前停下,那丫鬟朝裏邊大喊“小曼,出來!”

不一會兒,一位少女急急跑了出來,她的衣服料子算是上等的,但已被洗得泛白,她低著頭,行了禮。

“小蘿,你服侍這位貴客梳洗,再把她帶到夫人屋裏,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蘿望著那位丫鬟遠去的背影,一語不發,待那丫鬟再也看不見,才轉向喻青若,行了禮“娘子隨賤婢行來。”

小蘿很少說話,但事情做得利索而小心,一切順利,不表。

小蘿將喻青若帶到主屋外,在門口與喻青若道“賤婢品級不夠,不能陪娘子進去,萬望娘子見諒。”

喻青若點點頭,道了辛苦,她屈起手指,敲了三下門,裏面傳來冷清的女聲“推進來便是。”

喻青若推進去,又將門掩好,就聽到屋裏的人道“喻娘。”

喻青若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沒有想起來在哪裏聽過,她盯著那女子曳地的湖藍色長裙,又覺得眼熟得很。

那女子轉過身,看著喻青若“揚州煙花巷秦歌,喻娘大概還是記得的?”

喻青若有了些印象,但她實在不能將眼前這個高貴清冷的女子與那個身居花柳之地卻陷於情愛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她有些不確定“夫人是秦娘?”

得到那女子的首肯,喻青若不由回想起她們在揚州的過往。

那個時候她正陪著郁子瑾在揚州過冬,因積蓄所剩無幾,不得不借著自己的名號找些事做。

那一日她正巧在醫堂撿藥,忽然有一位穩婆找到她,告訴她煙花巷中一位妓子正在生產,卻因胎位不正,引發了血崩,現在已命懸一線,問她是否願意幫忙。

她並沒有為人接生過,但想著總該試試,或許能救下那母親,便去了,後來果真成功了,母子平安。

後來那位來請她的穩婆與她說,那女子喚作秦歌,是被相好的下了虎狼藥,因胎兒已將近足月,致了早產。

她本無意打聽別人的事,聽過也就算了,沒想到秦歌在事後讓人來請她,給了她豐厚的酬金,又與她說了兩個人的事。

秦歌的老相好叫張芥,是個商人,祖籍青州。

張芥已有家室,秦歌是知道的。

兩人初見時秦歌還是都知,張芥見秦歌是整條煙花巷中長得最標志的女子,便包了她大半年。

一來二去,兩人熟識後也漸漸聊開了。

秦歌向張芥說她希望能早些出去,消去奴籍,過平常人家的生活,就算終身不嫁也好。

聽了秦歌這個想法沒幾天,張芥說可以幫她贖身,只要秦歌答應他一個條件。

張芥說他已近不惑卻無子嗣,只要秦歌為他生下一個孩子,他就將她接回青州,娶為平妻。

秦歌畢竟年少,且張芥也待她不錯,她早已動心,聽到張芥提出這事,早就高興得沒邊了,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

張芥為秦歌交了贖身所需的銀兩,但與她說,他在青州沒有固定住處,她還住樓裏更合適些。

秦歌沒過多久就懷孕了,張芥很是高興,恨不得日日與她膩在一起,秦歌以為苦日子到頭了,自然也是歡欣的。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在秦歌有孕九個來月的時候,張芥去找了一位頗有盛名的算命先生,要為秦歌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算一卦。

那算命先生說,秦歌肚子裏的,若是男孩,便不是張芥的種。

張芥是個商人,每逢有大的買賣,總會找算命先生算上一卦,多年來生意很少有賠的,因而對算命先生有種盲目的崇敬。

當晚張芥回煙花樓裏與秦歌對峙,秦歌不曾做過的事當然不會承認,最後只服軟地支吾道,指不定是個女孩兒。

張芥其實是有兩個孩子的,不過兩個都是女孩,所以他一直盼著秦歌懷的是個能傳宗接代男孩兒,所以聽秦歌這麽說,氣得奪門而去。

隔天,張芥像往常那般來看她,又向她賠了之前的不是,秦歌終是心軟,原諒了他。

不曾想,張芥剛走,她的腹部就開始可陣痛,服侍她的嬤嬤有經驗,想著約莫是快生了,忙去請了穩婆。

穩婆來時,秦歌已經有了血崩的征兆,穩婆知曉這定不尋常,驗過她喝的茶水才知用了狼虎藥,忙親自去請了喻青若,秦歌這才保住一條命。

喻青若記得,當時的秦歌神形枯槁,哪有半分今日的風采?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只得呆呆地站著。

秦歌笑了笑“喻娘與我也是老相識了,何必如此拘謹?來,坐。”說著便要牽喻青若入座。

因觸碰到喻青若的傷口,她發出“嘶”的一聲,雙手也露了出來。

秦歌倒吸一口冷氣,忙問喻青若的手如何會成這般模樣。

喻青若搖搖頭,只道不知,覆問秦歌,這是什麽地界。

“是兗州。喻娘如何會在山間,且如此狼狽?”

喻青若從那位送她來的大娘口中依稀可以猜出,洹河發了大水,她嘆了一聲“被洹水沖來的。”

秦歌也是一聲嘆息“這次洹河,算是徹底完了。我這門口,堵的都是流亡至此的難民,方才顧娘都不敢領你從大門進。”

喻青若有幾分驚訝“洹河出了什麽事了麽?”

秦歌見喻青若不知,更是驚訝“你在什麽河段被沖下來的,居然不知道?”

喻青若苦笑一聲“我家中出了些事,走得迷糊了,也不太記得那是哪兒了。”

秦歌倒沒刨根問底,只道“若是有困難,來找我便是。

洹水在七天前發了大水,聽聞不僅冀州、兗州遭了災,連青州、豫州也不能幸免。

大水發了三天,那水都匯到海裏去了,洹河的河床也現了。在冀州,有段河床是宮殿模樣,裏頭吃穿用度樣樣皆全。有膽大好事者,去了洹水源頭,竟發現那裏已不再出水。

五天前,當朝首都,那些貴人們住的宮殿門口,出現了一只異獸的屍首,它蛇頭龜身,有人說是神獸玄武。”

喻青若點點頭表示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心好累,電腦抽了……總算趕上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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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蟲已去掌五行

秦歌見喻青若不怎麽說話,以為她是累了,也不在意,又道“你先去休息罷?”

喻青若搖搖頭“不了,多謝秦娘招待,我……還有急事需要處理,你我的情誼得改日再敘了。”

秦歌見喻青若已有去意,也不再留,道“喻娘稍待。”說著轉入屏風內,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塊玉玦,她將那塊玉玦遞給喻青若“如今我不再倚仗他人,喻娘有任何需求,可執此到九州的布行去。”

喻青若將玉玦收入袖中“那便多謝秦娘了。不知秦娘近年如何發家?”

“你為我接生後,張芥到東洋販賣絲綢,卻翻了船,葬身魚腹。他還留著一批茶葉,不日將下南洋銷售,但他和他的隨從們已經離世,他在揚州已經沒有可以執掌船隊的人。

那時我聽聞這個消息,換了男裝,扮作是他自遠方來的摯友,又拿出他贈我的貼身玉佩,以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帶了那船隊出海。

後來,我平安歸來,那些茶葉亦賣得不錯,我收了收益的十分之一,獨自離開揚州。因官道太平,又結識了顧娘,所以不曾遭到山匪。後來我用那些錢財做了些小生意,漸漸發家了。

喻娘有急事,我便不多留了,我讓顧娘送你一程。”

喻青若行禮“有勞秦娘。”

那位發現喻青若的老婦人正是秦歌口中的顧娘,她將喻青若送到城門外才開口“冒昧一問,喻娘體內是否有只蠱蟲?”

喻青若悚然一驚,但還是點點頭。

“釀造想留下它,還是把它取出來?”

喻青若不答,只看她。

顧娘也發現了喻青若的戒備,笑了聲“瞧我,真是糊塗了,都忘了與你說我是誰了。我姓顧,名巧兒,字雲瀾,師從顧思茶,亦隨了恩師的姓。娘子手上這片銀葉,恐怕是恩師為保娘子不受蠱蟲侵蝕,舍了自身化的罷?”

喻青若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但顧巧兒說的確實沒有錯,她猶豫了許久,才道“然。懇請雲瀾為奴指點這取蠱的法子。”

“也罷,娘子修習降頭術的資質倒不出眾,取出來也好。娘子體內的蠱為母蠱,巧兒體內的蠱為子蠱,兩只蠱為子母蠱,巧兒便能取。取蠱時會有疼痛,望娘子忍耐。”

喻青若點點頭“有勞顧娘。”

顧巧兒取出一把匕首,往掌心一劃,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一只米黃色的胖蟲子從那個劃口中探出頭來。它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像在評估是否有危險。好一會兒,見沒有異動,才挪著胖滾滾的身子,呆立在顧巧兒掌心。

顧巧兒看向喻青若“喻娘若是準備妥當,那我要引蠱了。”

喻青若點點頭。

顧巧兒舉著匕首,輕刺了一下那胖蠱蟲的背部,一滴綠色的液體順著匕首滴在顧巧兒的掌心。

就在這時,喻青若覺得渾身似要燒起來一般,十個指尖的傷口更是疼痛難忍。

“喻娘,將雙手伸出來。”

喻青若依言,她用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希望這異樣快些過去。

顧巧兒再次念動咒語,這次,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喻青若舉平的雙手。

很快,一個蟲頭從喻青若指尖伸了出來,它沒有顧巧兒體內那只的謹慎,一下子蹦到了顧巧兒的掌心。

喻青若身上的不適感一下子消失可,她盯著顧巧兒的掌心,有些好奇一會會發生什麽。

原在喻青若體內的母蠱只有一個腦袋和幾乎看不見的一丁點身子,它張大嘴巴,露出一口利齒,朝那只呆萌的大胖蟲咬了下去。

一時間,那只子蠱綠色的□□四濺,顧巧兒則嘔出一口黑血。

“雲瀾,你無事罷?”

顧巧兒擺擺手“這是子蠱的精血,於我並無半絲影響。”她回答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依舊盯著自己的掌心。

母蠱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子蠱,它的身子緩緩地長出來,終於成了一只整蟲。

顧巧兒一手都是子蠱的□□,那只母蠱在那些□□中滾了幾圈,就從掌心那個劃口鉆了下去。

待那只蠱蟲完全鉆入,顧巧兒才收回手“成了。”

喻青若朝顧巧兒盈盈一拜“多謝雲瀾。”

顧巧兒笑了笑“舉手之勞罷了。我能否冒昧地打聽一下,恩師因何故去?”

喻青若將青州發生的事告訴了顧巧兒,顧巧兒聽到最後臉色一變“喻娘你與恩師是何關系?他明明可以活下去,與其死後受萬年冰封之苦,魂飛魄散倒更幹凈。”

喻青若猛擡起頭“思茶可以活下去?”

顧巧兒神情悲戚,點了點頭“恩師被人操縱著練飛頭降,按理說中途被打斷,是必死的。但他體內有一只子母蠱。子母蠱的神奇之處便是可替宿主擋下一次災禍,包括死亡。

但師尊因練飛頭降,已由白衣降頭師變為黑衣降頭師,此法已不再奏效。那蠱蟲通人性,知曉主人必死,便要尋下一任宿主。

而此時,恩師只要順著蠱蟲的意志,將蠱蟲移入你的體內,便可獲得你的壽命,你則會代他死去,此為遷命術。”

喻青若終於知道,顧錫和在自己問他是否有解決之法的遲疑是為何,她有了一個猜測,忙問“那思茶受萬年冰封之苦又是怎麽回事?”

“子母蠱道行深厚的降頭師若得到它,則可增長修為、規避災禍;平常人甚至說修為尚淺的降頭師得到它,它則是催命律令。

本來,由於恩師體質的特殊,蠱蟲一旦出體,不出兩天便會魂飛魄散;但他為了護你安好,舍了肉身,建了幻境,將自己的魂魄封印在你的虎口處。

以這片葉子的形態來看,他用的是冰淩法,顧名思義,即以冰封魂,你活多久,他的魂魄就會在他自己造的環境中被封多久。而娘子會活多久,娘子自己恐怕也不清楚吧?對娘子來說,百十年不過一瞬。”

喻青若默然,許久才開口“我與思茶,是父女。”

顧巧兒喟然一嘆“罷了,恩師如此決定,自有他的道理。我與娘子,自此別過。”

喻青若點點頭,行了一禮“恭送雲瀾。”

顧巧兒走後,喻青若暗自下了個決定,顧錫和既然沒有魂飛魄散,那她便試著去救他。

喻青若默吟了白澤歌,發現自己已掌握了水系心法,也就是說,她已經得到了水系法術。

她心中五味雜陳,她只需再獲得金系法術,就可上昆侖山見白澤。只是時過境遷,很多東西都在這不到半月的時間裏改變了。

在玄武居所的那會,她剛明白了自己的心跡,方虔就在她面前消失得毫無蹤跡,她始終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但最有可能的結果。

就在這時,雲端出現了一個人影,他著一件白色的虎皮鬥篷,神形若謫仙,他鳥瞰了下界,便駕雲朝喻青若而去。

因喻青若所處乃兗州郊外,所以並沒有多少人,那虎袍男子停在喻青若身後,喚“喻洹。”

喻青若轉過身,看著那男子,行了一禮“郎君何事?”

“我是白虎。因玄武已歿,玄冥與玄武仙格相連,亦未幸免於難,令慈輿貶於人界,仙位空缺。故而玉帝派我下凡,助你一臂之力。”

喻青若心中一緊,玄冥也死了。她什麽也沒說,只點點頭。

白虎一伸手,從在空中一摘,似從天上摘下一顆星辰,他手上現了一團金色的球,他道“你會吐納之法麽?”

喻青若搖搖頭“不曾習得。”

白虎垂了眸“你將手放在這球上。按五行相生相克的順序,將你體內各元素凝成如這個一般的元素球,再將那些元素球融到這個球裏便是。”

喻青若照做了,那個球變了幾變,最終變得流光溢彩,就如琉璃球一般。

“接好。”

喻青若將球捧在手心,感受著它瓷實的質感,這時,白虎又發話了“先行吸納你最熟悉的法術,將那股法術引入丹田。”

喻青若著實無從下手,她試了一次又一次,還是不知該如何吸納法術。

白虎嘆了口氣“罷了。”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再拿回那顆球,一捏,那個球頓時化成百十個小丸,散在帕子中。

白虎將帕子一攏“將這些吞下即可。”

喻青若沒想到白虎會用這麽劍走偏鋒的方式把法術渡給自己,一時目瞪口呆,但她還是接過帕子,將那些“法術丸”吞下。

喻青若剛吞下那些法術,眼前一黑,酒什麽都不知道了。

白虎手一揮,喻青若身上掉下幾顆白色的硨磲,正是他趁喻青若吞下法術那一瞬彈過去的。

白虎眨眨眼,腳下現了一片雲,他駕著那片雲遠去了。

喻青若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困在陣中,這個陣法她並不陌生,在梁州的那個家裏,就曾設過。

此陣喚作五行陣,只有設陣者以及五行法術皆通之人才能解開。

喻青若探查了體內的情況,發現五行種,金元素尚屬弱勢,且沒有很好與另外四種元素融合,她略一想,便下了決定,既來之則安之,不如在這裏調和一下丹田中的五種元素再向前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心好累,電腦徹底壞了,用手機發文,如果有格式問題神馬的,只能改天修了~

☆、五行陣中有奇遇

她盤腿坐下,開始了調息,不表。

幾個時辰過去了,她睜開眼,這時她終於明白,方虔將法術渡給她之後,身形為何回淡去許多;她的火系法術為何能如此強大,且剛被渡入體內就能與木系構成一個整體並生成土系。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天賦異稟,而且方虔的用心良苦。

五行陣中,有五眼,分別對應五種法術即每一眼需用一種法術破解。五行陣雖難破解,但它有一個妙處,便是擺陣人無法設置每一眼具體的難度及通過方法。

因五行陣乃上古秘術,由元始天尊設定,至今沒有人能窺其全貌――通過之人所過的關卡竟無一重疊。

喻青若望一眼近在咫尺的入口,暗啐一聲,讓她入五行陣的人也忒無理,幸好秦歌多了個心眼,給她近半月的幹糧,不然她就算解了陣也沒力氣出去了。

喻青若站在陣中,四周有六個門,其中五個是五眼,另一個門是出口,待她破了五眼後,這個門就會成為出口。

她清呼出一口氣,擡腳向其中一個門走去。

剛過那扇門,又是一篇鏤空雕花門,她推開,裏面除了一個土制的臺子再無它物。

喻青若猜想其中必有玄機,她屈起手指敲了敲,傳出的回響表明它是空心的。

她推開兩步,丟出一個土系的小法術,那土臺子頓時不見了,還發出土塊落地的聲音。待煙塵散盡,喻青若看到,原本立著土臺子的地方,已被轟出一個洞,差不多有一人平躺的大小。

這是這個房間裏唯一的線索,進去還是不進去?

喻青若在這個房間裏一陣敲打,發現這裏幹凈得連只蚊子都沒有,更別提機關了;而且這屋子每一處都是實心的,若用法術強行轟開,不知會引發什麽嚴重的後果。

她站在那個洞的旁邊,向下望去,見地面離她所站的位置約莫一米來深,隱約可見燭光。

她默念了駕雲的口訣,卻發現在這裏不起作用,看來得跳下去了。

喻青若縱身一躍,落在地上,揚起不少煙塵。她站起來,環視了四周,見有無數盞長明燈,將這裏照得如同白晝,而她落下的地方,恰好處在甬道之中。

甬道的一頭有墻,另一頭則看不見盡頭,喻青若略一思索,才朝有路的一頭行去。

行至盡頭,又是一扇門,喻青若緩緩推開,那是一間陰暗的居室,在她推開門的一瞬間,屋內一排長明燈倏地亮起,喻青若被刺得眼睛一瞇,但她還是看到屋子正中的軟塌上,躺著一個人。

是輿。

她被綁在榻上,見長明燈忽然亮起,微微偏過頭,見是喻青若,輕聲道“青若,救我。”

這是喻青若知道輿的□□後第一次見她,喻青若明知這裏是幻想,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她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喻青若看到,輿躺的那張榻後還有張案,上面放滿了藥材。

她腦中飛速思考著,這個幻想到底想讓她做什麽。

從土臺子到地下甬道再到這間屋子正中的榻和案,以及人形、善歌的輿,似乎都指向一個元素――土。

既然是土,那麽那堆藥材代表的就是香,輿代表的,大概是欲。

喻青若走到案前,見案上擺有一桿秤和沈香、檀香、丁香、麝香、龍腦五種藥材,案桌下則塞了一只鐵船。她想到,有一香方喚作臘梅香,正是由這五種藥材制成。

她依照記憶中的比例,將這些藥材制成粉末,合在一起,在她合好的一瞬間,有一堵墻上隱約現了門的形狀。

正在這時,榻上傳來聲響,原來是輿掙開了束縛住她的繩子。她雙目赤紅地盯著喻青若。

喻青若也看著她。

輿的雙頰漸漸地紅了起來,她的眼睛中的□□已再也遮掩不了。

喻青若被嚇到,她看著媚態漸顯的輿,覺著身子也開始發燙。

喻青若未經□□,但身為醫者,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輿漸漸走近,喻青若著慌了起來,這陣法,除非死亡或破陣,否則沒有出去的可能,所以她再怎麽逃,也逃不出這屋子。

她深吸一口氣,心裏盤算著,就算逃不出這間屋子,能耗一時是一時。

可惜這場你追我趕的游戲並沒有持續多久,喻青若很快就被壓在了墻上。

喻青若這才想起,麝香具有催情的作用,但那些用量,根本不可能讓她與輿都動情。

喻青若沒想到輿的力氣會如此之大,在輿的逼迫下,她動彈不得,更不用說掙脫了。

喻青若□□漸起,忽然生出不如從了她的想法。

她環住輿,兩手碰在了一起,帶來尖銳的痛感,她一個激靈,清醒了幾分,被自己剛才的想法嚇到了,她居然對自己的母親動了那樣的想法。

她想著這是幻象,又極有可能是對欲望的考驗,便在指尖凝起一個法術,朝輿的後背一拍。那法術弱得很,最多能拍掉輿衣服上的灰塵。

法術剛從喻青若手上流出,她就感覺一陣眩暈,她閉上眼,倚著墻,待那感覺過去後,睜眼就被嚇了一跳。

這屋裏哪有什麽案、榻,只在正中擺了一只鐵船。

喻青若理了理衣服,發現她剛才靠的地方正是一扇土門。她又凝起一道法術,朝那道門打去。

幾聲異響後,門轟然塌下,她跨過廢墟,穿過冗長漆黑的通道,又回到了陣中。

第一個小陣法喻青若過得還算輕松,但她心裏沒有絲毫的喜悅,畢竟這陣法內的東西一看便知是有針對性的,她若不是手指有傷,恐不能善了。

喻青若呼出一口氣,擡腳向另一扇門走去。

那扇門是峽谷的入口,她剛走了幾步,遠遠就看到一位著紅衣的人。

喻青若低頭繼續前行,就在快與那人擦肩而過時,那人擡起手,攔了她一下,道“娘子莫往前了。”

喻青若擡頭,楞住了,那分明是方虔的臉。

“子譚……”

那人淺淺一笑“娘子怕是認錯人了。”

喻青若一時說不出話來,那人眉間有一朵花鈿,又兼一襲紅衣,卻襯得他愈加莊重肅穆,那絲淺笑更顯其風姿。

只是此人形再如何肖似方虔,神也與方虔相去甚遠。

那人見喻青若只盯著他看,也不搭話,倒不惱,又喚“這位娘子?”

喻青若尷尬地笑笑“郎君的身形同故人相仿,故而唐突了郎君。”

那人笑說無妨,又叮囑喻青若不要往南邊去,就互相道了別,各自離去。

喻青若兜兜轉轉,覺著四周實在沒有多大差別,兼之她的指南針已在那場大水中遺失,只得胡亂地走。

她越走越熱,寄聯想到那男子的紅衣,以及他所說的不要往南邊去,她幾乎可以確定,這個陣,該用火元素。

喻青若不知走了多久,地勢漸平,她見前方有火光,心頭一喜,快步走過去,卻看到一個巨大的陣法,剛才與她相遇的人被吊在陣法中,身下有一團烈火在燒他。

他神情猙獰,發出痛苦的大叫,喻青若略有不忍,往前又走了一步。

不曾想,陣法巨大的吸力將她吸了進去,她防備不及,被那股力量帶著走。

快到陣眼時,有另一股力量攔住了她,喻青若聽到一聲嘆息“罷了,上一世為萬民而死,以一世為一人而死,也算兩世都死得其所了。”

是方虔的聲音。

“子譚!”

“青若,忘了我,成仙去……”聲音漸漸飄渺,喻青若眼前景色驟變,待她反應過來時,她已在與白虎相見的那個地方了。

喻青若發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上升,她微仰起頭,看到雲端上有一女子,待喻青若與那女子站到一般高時,那女子開口道“吾乃九天玄女,為汝設下五行陣,以其為汝升仙之劫,汝已歷劫,即刻可成仙。現吾問汝,汝可願接受天帝誥命,列於仙班?”

喻青若頭微低,作揖“小女不願。”

九天玄女面上沒有多少表情,只道“人界三日為期,汝去尋一可替代之人。”

喻青若又行一禮“玄女稍待,小女這便去。”

九天玄女點頭,喻青若幻出琵琶,彈了幾下後幻出一片雲,將琵琶放了上去。

琵琶很快化成輿的樣子,因她與九天玄女是舊識,兩人互相點點頭。

九天玄女看喻青若“輿便是那替代之人?”

喻青若點頭“然。”

九天玄女轉向輿“輿與我來便是。”

輿與九天玄女正打算向天庭行去,喻青若忽然出聲“母親。”

輿腳下一頓,回過頭。

“母親,兒有幾句話要與你單獨說。”

輿向九天玄女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走向喻青若。

喻青若眼神中毫無波瀾,她問“我與子譚一路經歷的事母親都知道麽?”

輿以為她是要興師問罪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兒問母親幾個問題。”

輿並不看她,只道“你問就是。”

“我為何會從五行陣中出來?”

☆、半仙釋陣白澤現

“五行陣只能入一人,子譚因懼水,又被玄冥的法術擊中,只得用自己的修為去擋。那時他已因修為透支過多昏了過去,那圖案火,只是他外化的修為。

他的修為消耗過多,本應消逝於天地間,故而與你道別。但他缺損的魂魄被你虎口處的茶葉吸過去了,與你一同入陣。但銀茶葉中究竟有什麽,他又為何能進了又出,我也不清楚。

五行陣中,只要有魂魄被困住,陣法便會自動消失。至於那些魂魄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喻青若嗯了一聲“那我在玄武府邸中,為何會神魂相離?之後又是如何合一的?我又因何得到水元素的法力?”

輿看著幾乎不見情緒波動的喻青若,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你本就能控制自己的魂魄,而你的魂魄只要沒有被打散,在你沒有意識的時候,就會自動附到你肉體上――這是畫中人的特質。

你有部分法術承自子譚,對他的修為極其敏感,那時子譚化出的火系法術,燃了他的衣物,火生土,而你體內木系法術受到土系法術的刺激,修為外化,長出樹木,又因玄武府邸內水元素充足,水生木,那些樹木長成參天大樹。

兒那日正值洹水大潮,洹水極不穩定,連帶著,玄武也極喜怒無常。月盈則虧,剛極易折,由於玄武府邸內法力波動太大,洹水又受你體內木系法術,也就是那些樹木的影響,就墜了下來。

你受那些水的沖擊,體內不得不吸收它,便自動吸收玄武的法術,由此得到水元素。”

喻青若點點頭,盈盈一拜“孩兒恭祝母親再度位列仙班,兒恭送母親。”

輿的眼神閃了閃,最終什麽也沒說,受了喻青若的禮後翩然而去。

喻青若望著輿遠去的背影,咬了咬下唇,而後轉過身去,駕雲駛向昆侖山的方向。

喻青若到了昆侖山巔,那是一片冰雪世界,她在心裏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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